11：躲避剧情点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网络小说时听作者说的“黄金三章”，好像是说前三章写不好，读者一看没意思，就弃文不看了。
    一想阅卷时间，突然就懂了。
    他拿起他曾祖爷的文章看起来，发现果然是这个问题。
    八股文他不会写，但是阅读没问题。这和现代人不会写诗，能看懂简单的唐诗是一样的。
    舒家三外公见顾思看的认真，很意外的问顾家曾祖父“他识得很多字破蒙很早吗”
    说起这个，顾家人脸上都有了容光。
    顾家曾祖父免不得要恭维一番“你舒家教的女儿好啊顾名媳妇从他一岁多就教他识字，三岁半时就已经能自己看书，把蒙学全背过了。我见他聪颖，就请了同族的秀才给他破蒙，亲自教他，如今已学完四书，五经学的也只剩诗经礼仪了。”
    顾家三外公大吃一惊，不置信的望着顾思，怀疑这是谎话。
    他把顾思抱到了怀里，考他背书“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后边是什么”
    “这是孟子里公孙丑章句下。后边是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
    这篇不短，舒家三外公听顾思熟练的背了几段，又考其它的。
    他考的不难，顾思全都背过了，舒家三外公兴奋的抱他坐怀里，连声叫好，并对顾家曾祖父说“以后至少是个秀才了。”
    “承您吉言。”顾家曾祖父笑的见牙不见眼。
    眼见时间不早，舒家三外公没留住人在家里住下，顾家人告辞。
    第二天，顾思给他爷爷讲了他曾祖父身体有时候不舒服的事，顾爷爷就去约了大夫，领了个号牌回来。
    顾家曾祖父年龄大，认识很多人，去做什么都带着顾思和顾名。
    叫顾思来说，他曾祖父找人不是谈学问的，全程就是一个“炫耀曾孙”的主旨。
    很快，就到了院试的时间，顾思还说送他曾祖父呢，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吃完饭后，顾思背了会儿书，午饭后和他爹一起去考院外给他爷送饭。
    申正16点过后，顾家曾祖父就出来了，顾思见他只是有些没精神，就放了些心。
    家里人也不敢问考的怎么样，就想让人回去后就歇着了。
    院试只考两场，一场正试，一场覆试。
    第二天顾家曾祖父从考场出来，整个人都蔫的很，顾爷爷驾车带他去了大夫那里。
    车上，正安静坐着的顾家曾祖父突然破口大骂了起来“禽兽之谓大丈夫，这出的什么劳什子的截搭题，不会出题净会出妖蛾子乡试正经，就跑到院试上来显摆了能的你”
    而后，顾家曾祖父便骂骂咧咧了一路。
    顾思睁大眼，这骂人的行为刷新了他对曾祖父的认识，他也不敢问，想着骂出来心里痛快了也好 ，省得憋在心里憋坏了。
    但其实，他心里还在说你自己不会答还骂人家考官，再难的题，也都有人答的好。
    等到了医馆，顾家曾祖父骂完，心里也舒坦了，大夫给他把了脉。
    顾家曾祖父看着康健，其实老毛病一堆，大夫说，一个个治，至少得一两个月。
    “不能一副药都治么我们家在村子里不在府城。”顾思不懂这个，奇怪的问。要是能多开几副药带回去吃最好。
    白胡子大夫笑了“这世上没有一副药把所有病都治了的道理，要先治虚症，再治卒中，而后再整体调理，我要根据病人的情况调整药方。”
    顾思点头“那就治吧，谢谢大夫。”
    顾爷爷顺便给自己也看了看，他胃不好，完了还让给顾思把脉。
    大夫把完脉，笑着道“好着呢。”
    而后又问顾思“你跟我小孙子一样大哦，识字吗”
    顾思回应识字，大夫来了兴趣，跟顾思聊了起来，考了他九九决和三字经里的一些东西。
    顾思觉得这大夫真是话唠，想着门外排长队的病患，忍不住心疼他们，问大夫“我曾爷和爷爷的方子里有什么上瘾的药材么”
    大夫有些惊讶，笑着问“你怎么这么问。”
    顾思早想好了回答“我听人说抽大烟会家破人亡，还听说他是一种药，就很担心他们的方子里有。”
    顾家人也都对着顾思侧目，不知道他在哪里听到的这个。
    “没有，放心吧。”大夫摸着胡子笑，挥手让他们走。
    顾爷爷拿着药方走出医馆时，松了一口气。
    孙子太聪慧，总让他担心有什么问题，他上一次过来时，特意给大夫说过情况，让他看一下孙子。这下就放心了。
    顾思这才发现，古代是医药分家的，医馆不卖药。他们拿着方子去旁边不远处的医馆抓了药，回去熬了药。
    等成绩时，顾思很担忧那个剧情里的人物出现。
    烦的是接触他曾祖父的那个人只在别人的嘴里出现过，长什么样子他都不清楚，只能时时注意着他家里接触的人。
    第三天时，顾家曾祖父就着急起来出，屋子里坐不住，出门溜达。
    这附近住了一些考生，有人和顾家曾祖父熟，见了他就打趣“哟，顾寿童又来了”
    顾家曾祖父心里不高兴，哼一声不理人。
    顾思一琢磨，就明白“寿童”指的是长期霸考的年老童生，问他曾祖父“那位寿童姓什么”
    三十多还是个童生，可见学的也不是很好啊，肯定也考了很多次。
    顾家曾祖父笑了起来“不多，考了十几年吧。”
    打趣顾家曾祖父的人听了，有些郁闷 ，觉得自己不该不修口德。
    第四天，顾家曾祖父更急，等到第五天，顾家曾祖父就在房间里打转。
    顾思拿了书，让他给自己上课，顾家曾祖父才不那么急了。
    巳时过后11点过后，顾家曾祖父就蔫了。一般这个时候已经发案了。
    顾思安慰他，并道“我明年就下场，考个童生出来，让你开心开心。”
    顾家曾祖父听得开心，呵呵笑起来，又打趣他“就你那字，县尊见了敢录你”
    顾思苦了一张脸。
    书法字体繁多，但他只学了“馆阁体”这一种，因为考试要求用馆阁体。
    馆阁体又叫“干体”，有些像小楷，要点画光洁、方正整齐，以“乌”“光”“方”三字决为要点。
    开始练字时，他把笔画多的字故意写大，让字大小不一，让人看不出来毛病。
    后来慢慢“改过”，练的多了就写好了，他曾祖父还说他有天赋。
    可再努力，他的字也就只能得一个“工整”，只属于不难看范畴，与好看无关，与他曾祖父差了很多，与他大堂伯更是差远了。
    考试的时候，书法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评价标准。
    毛笔字与硬笔字虽然有相通之处，但用力的方法完全不同，他要写好还得日夜苦练。
    “我先看看考试考什么，熟悉一下过程。”顾思主要是哄人开心，见他曾祖父笑了，跟着开玩笑。
    这一次院试，顾家曾祖父还是没过。
    几日之后，顾名要带顾思出去看热闹，顾爷爷喝斥他“你爷还在呢，看什么看，你去找房子，你陪你爷在这里住上一月。”
    过了几天，舒家三外公找来了，他听说顾家曾祖父生病，过来看望长辈。
    在聊起顾思时，他对顾家曾祖父道“村塾的夫子教的到底没有府里的好，要不在府里找个族塾或教馆给他上。好苗子不能荒废了。”
    顾家曾祖父很意动，沉吟片刻“家大人多，我得考虑考虑。”
    顾思疯狂心动。一个人学的好不好，除了资质，还有勤奋和环境。他资质己定，勤奋有，环境对于他影响不大，但好的老师真的非常重要
    心动完，便泄气了。他爷爷奶奶没私多少私房钱，他娘倒是有一点，但读书很花钱，他不能花他娘的嫁妆。
    送走了舒家三外公，找好了要住的房子，顾爷爷想着家里还有活，打算带顾思先回去。
    顾思不乐意“我不回去，我曾爷还要教我读书呢。”
    顾家曾祖父并不是什么急病，顾爷爷担心顾名照顾不好顾思，不同意。
    “那我去我三外爷家住，看他有空了还可以让他教我读书。”顾思就是不同意，他要盯着他曾祖父，防着他被人害。
    顾爷爷说不通顾思，又不可能真去麻烦亲戚，只好同意了。
    顾爷爷回去了以后，说过情况，舒颖听说去了她三叔家，带着女儿拿着鞋底去她婆婆屋里一起干活，顺便细问。
    顾爷爷讲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三叔说给咱娃在府里找个私塾教好一些。”
    舒颖听到这话，拉线的手顿住，抬头问“他怎么说”
    顾爷爷细说了，舒颖便没心思 干活了，心里算着自己的陪嫁。
    她是个慢性子，有什么事都是要再三考虑才决定，这次却很急，对公公道“好夫子极为难得，没关系只有银子他们的学馆也进不去，我三叔定是认得什么人才这样说，我想让咱娃在府里上学。”
    顾爷爷愣了一下，顾奶奶却是一下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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