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篮球赛（一）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篮球比赛那天。
   前一天晚上，乔舟被母亲逼着去理发，原本就已经短到不行的头发硬是变成了板寸。
   生平第一次乔舟因为剪短发和母亲吵架。
   以前她可以不在意，但现在不行，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她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能展现出最美的样子。
   她甚至想留长发，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看起来温柔动人。如果她是男生，她也不会喜欢一个看起来像男孩子的女生。
   比赛安排在上海体育馆，女生组是10点开始，男生组7点。
   蔡老师和贾老师早就安排好，男篮队由贾老师带领先去，蔡老师她们随后到。
   乔舟走进学校体育室的时候，尹晨和时静已经到了。
   两人看到她的“新发型”差点笑岔气。
   “乔舟，你是真打算当男生啊？”时静好不容易憋住笑，调侃道。
   尹晨在一旁上窜下跳，围着乔舟转了好几圈，满脸崇拜：“太酷了吧！我说你颜值真的能打，这么短的头发都能驾驭，而且竟然还很帅。”
   乔舟苦涩地扯出一丝微笑。
   “你要是男生我肯定喜欢上你了。”尹晨感叹。
   “聊什么呢。”
   蔡老师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身后还跟着女篮队其他的两位成员，她们一人手里领着个袋子，里面装着饮料和饼干。
   “哟，乔舟，又剪头发了。”老师边收拾包，边笑着打量乔舟，“挺好的，这样也好看。蛮清爽的嘛，你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我可不想与众不同，乔舟心里吐槽。
   “给你们买了点零食，待会在车上吃吧。”
   蔡老师向那两位女生示意，她们立刻把手中的饮料和饼干分分发下去，自己也留了一份。
   乔舟接过。
   又是尖叫和3+2，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两个公司是不是赞助了她们学校，不然为什么每次有活动学校都发这两种零食。
   “那我们走吧。”
   蔡老师拿上钥匙，乔舟她们也陆续起身走出教室。
   “刚刚贾老师给我来电话，男生们初赛已经过了。”
   蔡老师的语气有些兴奋。
   “下午复赛，顺利过关的话就能直接晋级后天的决赛了。”
   乔舟她们听了也忍不住高兴。
   9：30一行人到达体育馆。
   工作人员正在清场，男子篮球赛的初赛已经全部结束。
   馆内的观众也陆续离场，只留下稀稀拉拉的几堆。
   大家似乎并不觉得女篮有什么看头。
   “我们先去休息室吧。”
   蔡老师对乔舟她们说。
   休息室在二楼。
   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间。
   每间房间上面贴着不同的参赛学校名称。
   “蓝、天、高、中。”
   尹晨跑在最前面，嘴里念念有词。
   “找到了，在这。”
   她兴奋地指着门上的标志喊道。
   “进去吧。”
   蔡老师点头示意。
   时静她们也连忙跟上。
   只有乔舟一反常态，跟在最后面，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休息室很大，很空旷。
   乔舟站在门口就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谈话。
   “时静，我舟哥呢。”
   是方烁那个臭小子的声音，乔舟无奈。
   “对啊，舟舟刚刚还在我们后面呢，怎么没了。”
   时静回复。
   “乔舟，乔舟……”
   乔舟满脸黑线地站在门口，欲哭无泪。
   本想着可以乘乱悄咪咪地溜进去，现在倒好，看来要“闪亮登场了”…
   她咬咬牙，推开休息室的门。
   除了蔡老师和贾老师依然在说话，另外十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乔舟感觉空气里都是尴尬的味道。
   “卧槽，舟哥，太酷了吧。又剪头发了？”
   方烁明知故问。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正在喝水的唐梓亮也是乐到不行，只是没说话。
   毕竟他和乔舟还没熟悉到可以吐槽打趣的地步。
   目光撇到紧挨着方烁的江尧身上。
   男生头发都汗湿了，晶莹的小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到了衣服上。
   他似乎像是根本没听见方烁的惊呼一般。
   头都没抬地攥着手中的矿泉水瓶。
   乔舟很开心，又有点失望。
   开心的是，他应该没看到自己头发这么短的“丑样子”。
   失望的是，原来他根本一点点都不在意自己。
   乔舟有点想逃了。
   刚低下头，头上就被戴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等乔舟反应过来，才发现是一顶棒球帽。
   此时，身后给她戴帽子的人也站到了身边。
   她转头望去。
   “学长！”
   乔舟惊讶。
   两个大眼睛瞪地圆圆的，看着身旁离她不过几厘米距离的帅气男生。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乔舟摇摇头。
   半晌，又点点头。
   莫星宇被她逗笑了。
   “我可比你来的早噢。贾老师让我来看比赛，顺便指导他们一下。”
   “乔舟，这是…”
   尹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看向莫星宇的眼神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花痴女生实锤。
   “你好，高二一班，莫星宇。”
   莫星宇礼貌地自我介绍。
   尹晨立马沦陷了。
   淑女范十足，语气也变得十分温柔。
   “学长好。”
   尖细的声音（猛女“撒娇”），差点把乔舟吓哭了。
   大姐，你正常点好不好。乔舟心想。
   “学长好！”
   时静也在一旁凑热闹。
   然后又向乔舟使个眼色。
   意思是，认识这么帅的帅哥都不和我分享。
   乔舟汗颜。
   “行了，那我们先走吧，下午还有比赛。”
   贾老师向在坐的男生们发话。
   他们整理好自己的包和衣服站起身。
   乔舟也把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扶正。
   低下头。
   猜测江尧什么时候会从她的身旁走过去。
   心“噗通噗通”跳地飞快。
   “那我们先走了。好好比赛，加油。”
   莫星宇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微微弯腰对乔舟说道。
   乔舟用力地点头，飞快地撇了他一眼，笑了笑。
   “贾老师再见，学长再见！”
   尹晨大声喊到。
   莫星宇笑笑，第一个走出了休息室。
   后面紧跟着的贾老师转身嘱咐：“好好打啊！”
   方烁经过乔舟身边时，也熟稔地拍了拍她肩膀。
   “舟哥，我看好你。”
   “当然。”
   乔舟回应。
   “尹晨，配合好我舟哥。”
   方烁欠揍地对站在门口的尹晨说，说完就跑。
   尹晨果然追上去。
   “臭小子，你这语气是在命令我吗？给我站住！！”
   乔舟哭笑不得。
   “加油。”
   伴着一阵清风，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男孩子站到了她身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简单的一个词。
   乔舟连忙抬头。
   留给她的却是江尧的背影。
   是对她说的吗？
   是她幻听了吗？
   应该不是。
   因为她明明感受到江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刻。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太敏感了。
   看似眼里没有他，其实余光里都是他。
   这大概就是年少时的“自尊”吧。
   不想被别人发现我在偷偷注意你、喜欢你。
   想要关心你、鼓励你，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样子。
   这就是别扭的我们？
   你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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