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天换地不过一念之间

    七中附近一千多米处的通讯大楼最高处，杨间所在的位置，此时一道僵硬的黑青色身影陡然之间出现了。
   站在这个主角杨间负责狙击他的位置，赵凡心里有些感慨。
   从穿越过来到击退主角杨间，到摆脱原本被限制封印的命运不过才过去短短一个小时……。
   看着手里这根原本限制住他的棺材钉，赵凡忍不住使劲的握了握，仿佛想要把它直接握断。
   “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吃掉。”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这根棺材钉对赵凡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可是他又无可奈何，搞得赵凡的心有些凌乱。
   赵凡可以感觉得到，要是可以把棺材钉吞噬的话，他绝对可以完成很多的拼图，变得更加的无敌。
   这根棺材钉的价值直接超过了他这段时间吞噬的所有鬼。
   虽然赵凡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噬鬼，完成拼图强大自我，可也是具有一定的选择性的。
   追究原因，赵凡知道为什么饿死鬼可以直接吞噬其它的鬼，除了饿死鬼本身的吞噬天赋外，还有就是因为，饿死鬼本身就是个完整的鬼，只是比较“弱”而已。
   所以，相对来说它什么都缺，手、眼睛、脚、头、牙齿、甚至是声音、影子等等都可以吞噬来完善自己的拼图。
   鬼虽然被国际分为几个级别，但那只是相对于鬼对人类的破坏性来划分的，从来都不代表那就是鬼的实力。
   鬼的能力没有强弱，只有被克制与否。
   所以大部分鬼都会被饿死鬼克制，因为相对于饿死鬼来说它们都是不完整的。
   当然，能力不是绝对，看一个鬼的实力，除了看能力在还要看它的复苏程度。
   当今世界，无数厉鬼纷纷复苏，但那需要一个过程，从弱小变得强大，除了需要拼图外，还要复苏。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鬼，一出世就变得相当无解。
   想清楚这些后，赵凡站在这个高台，站在这个几乎可以看得很远的高台，观望着这个世界。
   这里虽然不是大昌市最高的地方，但也不算低了。
   漆黑昏暗的天空，那其中飘荡的青灰色成为了世间唯一的色彩。
   整个城市失去了原本的繁华，无数人家破人亡、死于非命，在这空寂的城市中甚至连风都感受不到，有的只是那种无边的黑暗和麻木……。
   “这一切，该结束了”
   随着一声不似人的声音响起，天台赵凡瞬间消失不见，与之同样消失的还有那无边的黑暗。
   ……
   大昌市观江小区。
   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杨间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群朋友、他不知道面对那些无辜的民众、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那个绝望的结果。
   想到那一双双期待的目光，想到饿死鬼那空寂黑暗的眸子，杨间的心彻底乱了。
   他失败了，他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没有想到鬼竟然会有意识和智慧，所以，他失败了。
   而代价，就是整个城市数百万人的生命。
   这份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个十八岁高三的学生啊！虽然现在不上学了。
   他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些对他寄以厚望的人，他不想看到他们绝望的眼神。
   可是，他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之他们，这个城市守不住了，那只饿死鬼已经无解了。
   现在杨间打算带着朋友离开这里，现在的他虽然不是饿死鬼的对手，但离开这里还是能做到的。
   可，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这里可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有了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心里凌乱的杨间在路上想了很多，可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不觉间，天空的飘荡的青灰色雾霾消失了。
   当黑暗退去，光明重新来临，这代表着……新生。
   柔和的月光重新照耀在这片久违的大地之上，经过那黑暗重重的人，在今天终于迎来了新生。
   当然，作为一个很敏感的人，杨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天空的变化。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因为雾霾消失的喜悦，反而是心中一沉，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饿死鬼根本没有被限制，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只有可能是那只鬼的……阴谋。
   想到这，杨间的心很慌，他想到了，当黑暗消失后，人们出现希望后又被无情绝灭，想到了当城市外的那些救援人员身馅这个黑暗之地的绝望。
   “不行，不能这样”。
   一想到这种结果，杨间就要立马打电话，告诉那些人真正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杨间的瞳孔一缩，浑身一僵，瞬间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浑身感到冰凉。
   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黑青色僵硬的脸，穿着一件老旧寿衣、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棺材钉的饿死鬼，当然现在是赵凡。
   “杨间”
   一声不似人的空洞声音直接把杨间拉了回来。
   “饿死鬼？不对”
   “你到底是谁？”
   “你要干什么？”
   “你有何目的？”
   开口就是三个灵魂提问，虽然杨间很震惊，但却不是那么的慌乱，相反，当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嗯，可以交流？”，杨间的心里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你可以叫我周正吧！”，听到杨间的灵魂提问，赵凡选择回答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国际刑警周正的记忆，赵凡融合的比较多点，所以他选择了这个身份。
   赵凡没有选择用自己原来的身份，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就是个黑户，不好解释，而赵凡也需要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所以赵凡决定用周正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当然也有赵凡喜欢欣赏周正这个正值的男人原因在里面。
   而当赵凡决定用周正身份的时候，赵凡就想好了自己的路和应对措施，当然只是个大概。
   “周正？”，听到赵凡的回答，杨间有些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来，并恰当的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可以交流就好，或许……大昌市有救了”，心里默默的念叨。
   本来杨间还想说，“你不是死了吗？”，可是话到口边就停止了，他怕激怒了这个鬼，所以改用疑惑的表情。
   “没错，我现在是周正。”杨间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和疑惑的表情让赵凡肯定了这个身份。
   同时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认可和接纳这个身份，也决定旅行周正的责任和心愿。
   想到周正临死前对父母、女儿的想念，赵凡的决心更重了。
   当赵凡说完后，没有管杨间，继续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那套说辞。
   随后赵凡跟杨间解释，说他本来是死掉了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复活了并且取代的饿死鬼。
   而时间的话，大概就是杨间第一次用棺材钉想要限制住饿死鬼的时候，那时候饿死鬼重启之后发生了一些不知名的变化，随后周正的意识就取代了饿死鬼。
   随后，赵凡又跟杨间解释，他怕被杨间用棺材钉限制住，所以用了点小计谋骗了他一次……。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周正？”，当听到赵凡的解释后，杨间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虽然被赵凡骗了一次，但那种事对于现在的事来说，更本就不算问题。
   其实杨间对周正这样一心为国无私奉献的精神还是很佩服的，佩服中参杂着感激，某种程度上，周正可以算得上他的老师了，要是没有周正，可能他当初就死在敲门鬼事件中了。
   “可以这样说吧！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但我感觉自己是周正又感觉自己不是”，当看到杨间有些相信自己的话时，赵凡又模凌两可的说了句来迷惑他。
   对于杨间这样谨慎的人来说，话不能说得太死，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我现在可能是个拥有着部分周正记忆的鬼吧！”，看到杨间似乎想要说什么，赵凡又补充了句。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但我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个人”，说着赵凡默默的转过身去，只留一个僵硬的背影给他。
   这句话是说给杨间听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不管以后如何，但至少现在我还是个人。
   尽管没有了人的生理特征，但至少心里上算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赵凡那空洞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的语气变化，但杨间却听到了一丝丝凄凉。
   这是世界的凄凉也是身为驭鬼者的凄凉，有时候杨间自己也时常在想，自己现在算是个“人”吗？
   “我相信你，欢迎回来，周警官”，良久，整理了心态的杨间用真诚的语气对着那道孤寂的背影表示欢迎。
   在他说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那僵硬漆黑的身躯似乎颤抖了一下。
   “谢谢你的欢迎，也谢谢你的信任”，听到杨间语气中流露出的真诚，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赵凡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真诚了。
   似乎很久了吧！
   随后赵凡直接转过身来，看着杨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望着那盯着自己的漆黑眸子，好像要把自己吞噬了一样，杨间感觉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是即将面对危险的那种不安，而是那种仿佛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不安。
   这种不安让杨间明白，眼前的赵凡，非常危险和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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