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号里的规矩

    知道自己不会死，慕容采薇信心大增，心里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善自己和春分在号里的生存状况。
   号里的规矩，一般进来时间比较长，把别的人犯熬走了，成了老号底子，或者是重刑犯，狱卒一般都会比较尊重，其他的人犯对他们也比较客气。
   这两条，慕容采薇都占了，但是如今仍然处在最底层，这是比较少见的特例。
   原因就在于这里的牢头是冯梨花。
   冯梨花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成为牢头狱霸，一是狱卒的支持，二是手下有悍『妇』钱二姑作为打手。
   别的囚犯言语稍有不合，哪怕是她们毫无理由，都可以举手就打，张口便骂。
   慕容采薇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是在这种环境中，却只是个弱女子。
   信国公府是大德皇朝的五大国公府之一，在京师也算是响当当的权势之家。
   如果家里不抛弃她，别一个打手和牢头，即使狱卒和狱监，也不敢怠慢她。
   现在的情形是，父亲慕容岩送来的衣物，都被狱卒克扣。送来的食物，都被冯梨花和钱二姑克扣，慕容采薇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不仅平常春分照顾一下慕容采薇都不行，慕容采薇自己，还得在号里干活，伺候上槽。
   号里面吃饭，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上槽，中槽、下槽。
   上槽就是上层的团体，一般是一两个人，由牢头和号里最有背景和钱财的人组成。
   他们一般不吃牢饭，吃的是下槽进贡的，或者花钱买来的食物。
   中槽属于次一级的，有两三个人，一般由比较有钱的人和打手组成，悍『妇』钱二姑就属于中槽。
   中槽吃一部分牢饭，但只吃比较好的。她们还会克扣下槽比较好的牢饭，留着自己下顿再吃。上槽也会把自己的残汤剩饭，打赏她们一部分。
   下槽属于最低级的大多数，只能吃牢饭。即使家里给送点好吃的，自己也吃不着，都会被上槽和中槽劫掠过去。
   一个号里对面两排铺，一共二三十人，就这样分成三个层次。
   跟吃饭的三槽相对应的，就是铺位的等级。
   铺位的编排，以靠窗、靠墙、靠角，靠里为尊。
   按照这个原则，就是牢房里面最靠近窗户的位置为最尊。东西两排铺，有两个这样的位置。其中又以东边的左一铺为上。
   左一铺就是现在冯梨花的铺位。
   按照尊卑排下来，分别是左一铺，右一铺，左二铺，右二铺，左三铺……，一直排到门口的最后一铺，靠近马桶的，就是最为低级的。
   目前，钱二姑就在左二铺，慕容采薇在右九铺，春分在左九铺，现在号里只有20人，她们只比两个人高一点点。
   有一首顺口溜，形象地明了铺位的等级。
   “一铺挡风，二铺开道，三铺四铺随叫随到。其余各铺，都是妖。”
   “一铺挡风”，一般都是专指牢头的。负责维护号里的秩序，跟看守打交道，为号里遮风挡雨。
   “二铺开道”，顾名思义，就是用钱开道。一般都是家里就比较有钱，能拿出钱给看守和牢头，换取自己在号里待得比较舒服一些。
   “三铺四铺随叫随到”，就是牢头的打手，负责镇压敢于不服的妖。
   其余各铺，就是最底层的妖。
   慕容采薇和春分，目前就被划为妖之粒
   二铺虽然有钱，但地位也是最不稳定的。
   有钱的时候，可以待在二铺，吃的也相对好一些。没钱的时候，三铺四铺的打手，就会秉承牢头的意思，开始不断挤兑她。
   经常有二铺的人，最会变成妖。
   慕容采薇开始的时候，府里还给点儿钱，就住在二铺。后来钱少了，就被打入妖行粒
   三铺四铺风险最大，虽然打人威风，但是如果打出事儿了，或者妖当中家里有本事的，最后她们就要出来替牢头扛杠，被看守处罚。
   慕容采薇要想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要想法扳倒牢头冯梨花。
   要想扳倒冯梨花，就要先打倒悍『妇』钱二姑。
   向狱卒告发她们，根本没用。
   她们的所作所为，狱卒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就是狱卒默许甚至是指使的。她们是狱卒的帮凶和敛财工具。
   跟她们讲理，也没用，纯粹就是对牛弹琴，这里根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打。用暴力制服。
   除了算命看风水，打架，也是慕容采薇前世的一个特长。
   打架的本事，是她爷爷教的。
   给人算命看风水，在她前世的爷爷时代，经常需要行走荒山野外和乡间。
   干这一行的，只要稍有造诣，就可以跻身于高收入人群之粒
   在外行走江湖时，时常随身携带大量现金，这就难免引起歹徒的觊觎。
   所以，行走江湖的命师，一般都会练上几手保命的功夫。
   前世的爷爷就是如此。
   她的前世是爷爷的唯一传人，在学会风水命理的时候，也练就了一定的武术功底。
   这一次被皇甫家暗算，要不是她实在大意，又处于直升机狭的空间里，谁胜谁负还真就不好。
   钱二姑虽然能打，但靠的都是蛮力，所以，慕容采薇有信心打败她。
   不过，目前还不校
   这一次受刑，她受伤太重，必须恢复一段时间。等到力气恢复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击必杀。
   目前她要做的，就是再忍耐一段时间。
   慕容采薇和春分都是死犯，即使在号里，也要加戴戒具。
   两人都戴着脚镣，在外出提审和上堂的时候，还要戴枷锁，把手束缚住。不过在号里的时候，就不戴枷锁。
   所以脚虽然被脚镣束缚，手却可以活动。
   尽管如此，由于戴脚镣的时间长了，也已经适应。对于到时候活动，也没有多少影响。
   同样的，因为冯梨花和钱二姑也是死犯，两人也戴着脚镣。在这一点上，双方对等，谁也不占什么优势。
   心里核计已定，就要选个行动的吉日。
   择吉的方法很多，慕容采薇最为擅长的是正五行择吉法。
   最后选定了壬申日，也就是五月初九。
   壬申，纳音剑锋金，孤刚斗狠，直来直去。正符合打架的意象。
   距离现在还有八，应该恢复到能够打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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