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姗姗来迟

    院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指挥使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
   孟浩抓到了？这个江洋大盗抓到了？
   “孙旺，你的可是真的？”
   “大人，卑职不敢有半句谎言。孟浩已经于十一前，在鲁甸羁縻州放牛沟被擒获。卑职跟欧阳副指挥使三人亲手抓获。”
   “目前，欧阳副指挥使正在押送孟浩，水云关守将也派出十名军卒一路护送。”
   “为让大人早日得到消息，副指挥使特意派卑职昼夜兼程，回来禀告。若有虚言，愿意军法从事。有副指挥使书信一封，请大人过目。”
   孙旺刚刚把信掏出来，指挥使一步穿过来，一把抢了过去，胡『乱』展开，一边看，双手一边颤抖着。
   连续看了三遍，挥舞着手里的书信。
   “哈哈哈，助我也。孟浩，你也有今。好好好，抓的好！好！”
   指挥使几乎胡言『乱』语了。
   院子里人，这才认定抓住了孟浩，纷纷欢叫起来。
   孟浩作案，每次都留下姓名，气焰极为嚣张。
   为此，五城兵马司的人，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各部衙门和百姓，纷纷指责他们无能。
   就连一向受皇上宠信的九门提督宋挺，都因此被皇上训斥过两回。
   每次上朝，九门提督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别的大臣和都察院提起此事。
   人们压抑已久，得到如此消息，岂能不兴奋？
   “你还跪着作甚，还不快快起来？你这个蠢货，为何不一见面就，非要绕那么大圈子？若是真打了你，岂不是冤枉？”
   “卑职就知道大人不会打我。”
   “哼，下次再敢如此，本官就狠狠地打你。走，跟我来。”
   “大人，去哪里？”
   “跟我去面见九门提督大人，你把详细情形，原原本本地出来。”
   “是，大人”
   孙旺走到老衙役跟前，满脸笑嘻嘻。
   “你什么时候在院子里爬三圈儿啊？”
   “嘿嘿，孙兄，算我有眼无珠，今晚有空么？我请你吃酒。”
   “没空，见过九门提督大人，我还要回太师府里禀报，等哪日我高兴时候再吧。”
   “好好好，你早点高兴，也好早些请你。”
   “孙旺，还啰嗦什么，还不快走？”
   “是，指挥使大人，我来了。哦，卑职来了。”
   孙旺这边回到了五城兵马司衙门，林召南则到了鸿胪寺。
   鸿胪寺是接待外国使节的地方，相当于国宾馆。
   这里所的外国，包括两个部分。
   一是大德的藩属国。象东边的新罗、琉球，南边的交趾，暹罗等等。
   另一部分就是藩属国之外的所谓蛮夷之地。
   大德以朝上国自居，为下中心。所谓“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世界上其他的所有国家，都不配跟大德平起平坐。
   外国人来了，都是朝觐，带点礼物来，就是朝贡。
   甚至一些外国人来大德做生意，商人带点货物到大德来卖，自己也归之为朝贡。以为就是西海宾服，万邦来朝。
   穿了，其实就是虚荣傲慢的心态作怪，一种自我麻痹而已。
   鸿胪寺的主官是鸿胪寺卿，下有鸿胪寺少卿、鸿胪寺丞、主簿等主要官员。
   林召南跟门子了大概情况，门子把他带到了鸿胪寺主簿舒载驰那里。
   “达瓦人来朝贡？他们不是鲁甸羁縻州的么？朝贡也该是鲁甸郡王来啊？你是何人？”
   舒载驰有些不耐烦。
   “在下林召南，乃礼部员外郎慕容岩之女慕容采薇的清客，太师世子欧阳梅林之友。此次跟他们两位一起去鲁甸羁縻州，恰好遇上达瓦人想要前来朝贡，就跟他们一起来了。”
   “蛮荒之人，不知我朝礼制，所以在下先来知会一声，看看如何处置才好。”
   “这个不合礼制，你先回去，待我跟少卿大人过之后再。”
   林召南早就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就站起身来。
   “达瓦人是从突厥那里归来，一心归附大德，此次还有美琪人、虎贝尔人前来，另外还有十几个蛮邦，都在看着他们此行的成败。”
   “草民就先告辞，还要去太师府通报太师世子抓获江洋大盗孟浩之事。若是主簿大人有事想找草民，到门外客栈便可。”
   完，林召南就不再啰嗦，留下名帖，走了出去。
   舒主簿把林召南的名帖拿起来，看也不看，顺手扔在纸堆里。
   林召南离开鸿胪寺，就到了对面的四海客栈。
   四海客栈因为靠近鸿胪寺，生意很不错。来这里住宿的客人，档次也都比较高。店面装饰，显然比一般客栈豪华一些。
   林召南正要跟伙计打招呼，两个五城兵马司的人进来。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高声大气的，显然是蛮横惯了。
   很快掌柜的出来了。
   “二位爷，今儿个怎么闲着了？伙计，看茶。”
   “掌柜的，你这么话可就不地道了，怎么叫闲着？在你眼里我们五城兵马司就是闲着？我们要是不干事儿，能抓着江洋大盗孟浩么？闲着，你去抓个试试？”
   “哎哟，孟浩抓到了？了不起，了不起，我就知道五城兵马司神勇无担伙计，快看茶，笨手笨脚的。”
   两人看看茶，撇了下嘴。
   “茶就不喝了。特意来知会你一声，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立刻禀报。”
   “是是是，的一定，一定。”
   林召南明白，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得到了孙旺的消息之后，故意到这里显摆一番。
   “客官，怠慢了，地字甲房”。
   伙计领着林召南，来到霖字甲房。
   客栈的房间排序，按照地玄黄来排。
   每个字之下，再以甲乙丙丁……排下去。
   地字甲，就是地字号房中的甲房。
   林召南放好行李，来到柜台。
   “掌柜的，我出去一下。若是舒主簿来找我，就我戌时回来”。
   戌时回来？那个时候舒主簿会来找你？你谁啊？
   舒主簿若是主动来找你，你还能住我这里？早就住在鸿胪寺了。
   不过，开门做生意，来着都是客。
   尽管心里瞧不起林召南，掌柜却没什么。仍是满脸笑容。
   “客官放心，到时一定转告。”
   林召南出去，伙计凑了过来。
   “掌柜的，他的话是真的么？”
   “就他那穷酸样，你能是真的么？这点儿眼力都没有，你这几年的伙计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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