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年夜饭

    信国公府过年，场面自然是极为热闹的。
   请来的戏班子，从上午就开始演戏。
   过年的时候，除了何凤仙忙于家事之外，主子们都没什么事儿，于是就在一起看戏。
   他们的下人，自然要陪着主子们，随时伺候，也就跟着沾光看戏。
   老祖宗、周夫人、何夫人，陈夫人、陆夫人、慕容硅、慕容岩、慕容桐、慕容林、慕容采苓、慕容采薇等主子们，都在观看。
   以前的时候，慕容采薇的座位都在最后不显眼的地方，今年老祖宗特意把采薇叫到自己身边坐。毫不掩饰自己对慕容采薇的亲近。
   采薇坐在老祖宗的左手边，慕容林坐在右手边。
   从这个座位来看，人们都明白，以前那个不被待见的二姑娘，如今在府里的地位，已经跟慕容林平起平坐了。
   慕容林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是现在老祖宗对慕容采薇好，自己上次又败在她的手里，也就不敢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戏剧，慕容采薇其实没什么兴趣。她也听不懂，只觉得是遭罪。看了两折戏之后，就向老祖宗告辞。
   “老祖宗，我那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
   “二丫头，大过年的，还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看戏吧，你也好好歇歇”。
   “还有些账目没算，不想留到过年之后，打算今年算清楚了”。
   “既然有正经事儿，你就回去吧。晚上早些过来吃饭”。
   老祖宗这样关心和挽留一个晚辈，这么多年来还不多见，其他的人看见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心情复杂。
   回到采薇居，就见春分、夏至正跟秋分和冬至在玩儿纸牌。
   这四个人中，春分和夏至跟着采薇最久，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又分别掌管着达三江和西海滨两家餐馆，自然地位最高。
   就连府里的管家宋福、宋禄等人，现在见了两人，都非常客气。更不用说其他的下人。
   秋分和冬至虽然跟采薇不久，但是他们属于在外面跟着采薇的，也被视为采薇的亲近之人，人们对他们倒也客气。
   过年的时候，因为事儿多。厨房那里就要从各处抽调一些下人到厨房去帮厨。
   不过，采薇这里的下人，倒是没有抽调出去。可见何凤仙如今也不得不给采薇一些面子。
   过年的布置，在几天前就完成了。饭菜也不用自己做，到时候去厨房打回来就行。所以采薇居的下人们，现在也基本上没有多少事儿做，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玩儿。
   张老妈子和成老妈子正在闲聊，见采薇回来，就赶紧站了起来。
   “二小姐回来啦，有什么吩咐么”？
   “张老妈子，你进来一下”。
   张老妈子跟着采薇进屋，雨水进来沏了茶，又退了出去。
   “二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你坐在那里吧，过年没事儿，咱们随便聊聊”。
   “谢二小姐恩典，奴婢不敢”。
   “我叫你坐下就坐下，大过年的，不用拘礼。
   “谢谢小姐”。
   张老妈子坐下了，心里可就核计开了。
   这个二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她如今在外面赚到了大钱，在府里也受宠，按说不会求着我什么啊？
   “张妈，你一直在我房里，也算是老人儿了。以前我也没有钱，有心想照顾你一下，也无能为力”。
   “今年我出府，赚到了一些钱，看在你对我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过年了，就表示一下我的心意。这有五两银子，就算是我过年赏给你的”。
   采薇打开柜子，拿出一锭五两银子，递给张老妈子。
   张老妈子急忙站起来。
   “哎哟，二小姐，这可万万不敢要啊。小姐对我已经够好的，哪里还敢再贪图小姐的银子”？
   嘴上虽然如此说，眼睛却盯着银子，目光舍不得离开。
   “我给你的，你就留下。这银子也不白给你。这半年多来，我不在府里，府里有些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
   “你回去好好想想，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该跟我说的，就过来告诉我一声，去吧”。
   “那就谢谢二小姐啦，奴婢告退”。
   张老妈子回到自己屋里，藏起了银子，心里可就核计开了。
   二小姐以前不得意的时候，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
   如今她得意了，反倒对我好了起来。如今她能用得着我什么呢？
   这回突然给了我五两银子，这就是在试探我啊，看看我是不是跟她一条心。
   府里婆婆妈妈的事儿多了，告诉她也没什么用。除非是那件事儿。
   可是那件事儿人命关天啊，若是说了出来，这府里怕是要翻天了。
   到底说不说呢？
   二小姐今天试探我，分明就是对我有了怀疑，若是不听她的，今后怕是没好日子过。
   现在看来，老祖宗对二小姐这么好，这二小姐今后在府里，可是要说了算的人啊，得罪不起啊。
   张老妈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回到了采薇的房里，跪在地上。
   “张妈，为何要下跪”？
   “奴才罪该万死，以前有事儿瞒着二小姐”。
   “哦，什么事儿？你说”。
   采薇轻描淡写道。
   “是关于蒹葭姑娘的的事儿”。
   “蒹葭不是已经死了么”？
   采薇心里窃喜，但还是不露声色。
   “二小姐就不觉得蒹葭姑娘死的蹊跷么？蒹葭姑娘明明不是二小姐杀的，为何二小姐进了大牢”？
   “张妈，你都知道些什么？说说看”。
   “奴才以为蒹葭姑娘是被张锄杀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有什么凭证”？
   “在蒹葭姑娘出事儿之前，奴才有一天晚上曾经见过蒹葭姑娘和张锄在一起，抬了一个箱子。蒹葭姑娘是小姐，张锄只是个下人，他们两个晚上偷偷摸摸地在一起，显然有些不合情理”。
   “于是奴才就悄悄地凑了过去，想偷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一些话”。
   “说些什么”？
   “他们说字画什么的？还说怕牡丹姑娘和老祖宗知道。老祖宗那里有不少字画古董，这是谁都知道的。于是奴才就怀疑，是不是他们偷了老祖宗的字画”。
   字画问题终于浮出水面了。
   采薇心里不禁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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