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掉包

    过年的节目，几乎家家都是相似的。
   无非就是喝茶，吃瓜果，打牌，聊天儿。
   即使是大户人家，过的也是这些日子。
   采薇的嫡姐慕容东篱，按照正常情况，也该到舅舅家拜年。
   不过她如今已经嫁给了三皇子皇甫榕，成了皇家的人，自然就不能随便出来，所以今天也没有来。
   申时许开始开宴，一个多时辰后，宴席结束。
   因为住的很近，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家。
   采薇回到采薇居，张老妈子就第一个进了屋子。
   “张妈，有什么事儿么”？
   门本来已经关上了，张老妈子又打开门，向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又把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小姐，奴才今儿个带了一两银子和酒菜，去找孙嬷嬷吃酒，孙嬷嬷喝多了，奴才就套她的话”。
   采薇见张老妈子如此小心翼翼，就知道她一定有所收获，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平静如常。
   “哦，她都说了些什么”？
   “孙嬷嬷说，她曾经在蒹葭小姐那里见过一些字画，一共有五六件”。
   字画？莫非是从老祖宗那里偷来的？
   “那些字画后来到了何处”？
   “孙嬷嬷也不知道，蒹葭小姐死了之后，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就不见了。不过大夫人在蒹葭小姐出事那天，曾经进过蒹葭小姐的房子。孙嬷嬷说，大夫人走的时候，衣裙里面好像鼓鼓囊囊的，塞了些东西，她怀疑是叫大夫人给拿走了”。
   “孙嬷嬷还说，那日蒹葭小姐突然出门，就有一些异常”。
   “都有什么异常”？
   “蒹葭小姐跟孙嬷嬷说，如此她此次出门回不来，就请孙嬷嬷每年清明给她姨娘烧些纸钱。还留给了孙嬷嬷五十年两银子，为她姨娘烧纸”。
   跟慕容采薇一样，慕容蒹葭也是庶女。他的父亲是慕容硅，生母是宋姨娘。宋姨娘在去年去世了，所以慕容蒹葭的身世，跟采薇很有些相似。
   “孙嬷嬷是否说过，蒹葭小姐出事那天，为何突然出门”？
   “这个倒是说过了，说是大老爷叫她去祭祀一下姨娘”。
   “那天是宋姨娘的忌日么”？
   “不是，只是个寻常日子”。
   这就有疑问了。
   一个平常日子，主子们突然就想着祭拜去了，而且是慕容硅叫去的。
   难道此事还跟慕容硅有关？
   也有可能啊，既然周夫人都可能参与了，慕容硅为什么就不能参与呢？
   刘华波就是慕容硅的亲信，帮着慕容硅做事，也顺理成章。
   接下来，张老妈子就把这两天从孙嬷嬷那里得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采薇打开柜子，给了张老妈子五两银子。
   “你做的不错，以后再有什么消息，就及时告诉我。小心点儿，别叫别人看出破绽来”。
   “是，小姐，奴才明白。奴才今后就跟定小姐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呵，难为你还能说出两个词儿来。
   “一会儿你跟我去见老祖宗，就把你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老祖宗说。明白了么”？
   “明白，奴才一定做到”。
   张老妈子心里立刻就打起了小算盘。
   若是老祖宗一高兴，说不定还能赏我一些银子呢。
   到了戌时，估计晚上去问安的人都走了，采薇打发春分去了老祖宗的上房，叫她跟牡丹说一下，自己一会儿有事儿见老祖宗。
   春分回来，说牡丹已经告诉了老祖宗，叫她们此刻就过去。
   于是采薇就带着春分和张老妈子到了老祖宗的上房。
   把春分和张老妈子留在外屋，采薇自己进了老祖宗的屋子。
   “二丫头，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儿么”？
   采薇看看屋里的两个丫鬟，老祖宗知道是有机密话说。
   “牡丹，你们先出去，守在外面，别让别人进来”。
   丫鬟出去，老祖宗坐了起来。
   “二丫头，有什么话，这回可以说了吧”？
   “老祖宗还记得我当初为何进了大牢吗”？
   “唉，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既然不是你杀了蒹葭，还提此事做什么”？
   “老祖宗难道就不想知道真凶是谁？蒹葭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你知道是谁”？
   “此刻还难以最后决断，不过已经有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什么人”？
   “咱们府里的人”。
   老祖宗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财，准确地说，是为了老祖宗的字画”。
   “我的字画？你是说，有人贪图我的字画？我那些字画在那里好好地放着呢”。
   “老祖宗有多久没看那些字画了”？
   “哎哟，快两年了吧”。
   “此时何不去看看，那些字画是否还在”？
   老祖宗沉默了一会儿，叫采薇叫来了牡丹。
   牡丹就到了后面屋子，没多一会儿，搬来了三个箱子，放在地上。
   “打开看看”。
   牡丹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里面满满的，都是一些字画卷轴。
   采薇和老祖宗一一打开那些卷轴。
   “没有什么异常，都好好的”。
   然后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这个箱子也没事儿，都是满满的”。
   采薇拿起一个卷轴，这是一幅字，是前朝书法大家米珊业的行书。一看那气势，就知道是真迹。
   放回这个，采薇又拿起一个卷轴打开。
   “怎么会这样”？
   老祖宗失声说道。
   这个卷轴上面，空空如也，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张白纸。
   老祖宗脸色变了，再也不淡定。
   “快，都打开看看”。
   采薇和牡丹两人，就把卷轴一一打开。
   一个箱子里面二十个卷轴，竟然有十个是白纸。
   这些空白卷轴，显然就是拿来充数的。
   再打开第三个箱子，也是如此。
   一箱子二十个卷轴，有十个都是空着。
   两个箱子，一共少了二十幅字画。
   “牡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祖宗厉声喝道。
   “老祖宗，奴婢也不知道啊”。
   牡丹噗通一声跪下，边哭便给老祖宗磕头。
   老祖宗对于牡丹极为信任，自己的钱财等贵重物品，都由牡丹一手保管。
   现在非常名贵的字画被人掉包了，自然第一个就想到牡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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