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何是何非？

妖心之魄……
是当初他从妖域逃出来之时，带出来的。
当初……
妖心之魄被放在观赏台上，每日任由人吸取。
有一天，他无意间触碰到了妖心之魄的一道力量。
妖心之魄恳请他，让它带着他离开。
在妖心之魄的力量下。
他逃脱了困住他多年的牢笼。
也在妖心之魄的力量之下。
他逃到了圣域，至此沦落在炼狱森林内多年。
原本是相安无事的。
但是，前些时日，妖心之魄有了异动，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灭就从森林深处出来，前去探寻。
不料，竟遇到了纳兰凌阳，被纳兰凌阳所抓获。
之后，就有了现在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
好在，妖心之魄没有落入他人手中，而是被这个女子所吸收了。
想到这里，灭的那张苍白瘦弱的脸上，彻底地松了口气。
燕修在一旁，眸色深邃。
他看着灭。
突然之间，认出来了他。
“本王认得你，你是鲛族族长家的那个一直被囚禁着的怪物小子。”
这是当年，族长的女儿与一个人类结合生出来的孩子。
在他出生之后，就被整个鲛族唾弃。
并且被鲛族的族长囚禁。
一直到某一天，他失踪了。
没想到，他竟出现在此。
灭垂着眼睑。
那张本就发白的容颜，愈发地失去了血色。
显得愈发地苍白。
而月轻尘，却是指尖发凉。
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生，他就一直被囚着？
何其不公！！
“原来是你带着妖心之魄逃走了，还逃到了圣域……”燕修沉着眸，口中继续淡淡地说道。
声音之中，仿佛还夹杂着隐约的杀戮。
灭垂着眼——
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话。
但是，他的伤太重了。
他甚至连再说两句完整的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燕修看着灭，神色危险。
“妖心之魄乃是妖域至宝，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他急匆匆飞身上前，
铺天盖地的气流闪烁而出。
竟是要冲向灭。
“你想做什么？”月轻尘一转头，就看到了燕修那几乎要杀人的样子。
想到之前燕修毫不留情地拧断了宫家兄妹脖子的景象。
月轻尘神色一凝。
她一步上前去，挡在了灭的身前。
“燕修，不许你动他！”
“可是……他是我妖域的叛徒呢……而且，他是异域结合，为世人不容。”燕修修长的指尖，轻轻地穿透过了淡紫色的发丝，声音略微上扬，听不出其中的波澜。
“叛徒？什么是叛徒？燕修，我以为你很明白，何是何非。但现在看，也不尽然。”
月轻尘声音铿锵落地。
夜色之下。
那寥寥数语，却是夹杂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燕修身形微顿。
月轻尘继续道。
“再有，异域结合又如何？这是他能选择得了的吗？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他就要置身地狱？燕修，你乃妖域之王，你觉得，这对他公平吗？”
月轻尘仰着头。
说话之际，那双黝黑的瞳眸之中，闪烁着些许复杂。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
她素来平静如水的情绪，竟在这一刻，掀起了波澜。
燕修蹙眉。
此时，身后的灭，正抬着头看着那迎着月色站立的女子，大为动容。
从自己将头上的一根角掰断，送给这个女子的那一刹那。
就意味着，灭选择了一生跟随于她。
他虽然只有一半鲛族的血脉。
却秉承了鲛族的信仰。
一旦将鲛送予他人。
便意味着，将自己的命，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对方。
灭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过。
而今日，月轻尘的这一番话，让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燕修也被月轻尘的话语所惊。
他颇为错愕地看着月轻尘。
不知道她缘何如此激动。
他薄唇淡抿，浅声道。
“公不公平，不是本王能够定夺得。此乃天道。”
“天道？呵！”月轻尘冷扬着红唇，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月光清辉之下，越是通透明亮。
她冷笑了声，“事在人为。不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天道罢了！”
“月姑娘，本王知道你心比天高，但是天道不可违。”燕修皱眉，只觉月轻尘的一番言论，太过狂傲，不由得继续说道。
月轻尘垂放在两侧的指尖，微微发寒。
她想到了龙司绝的出身。
想到了小夜小墨的出身。
想到了自己或许的出身。
神色微沉。
她的美目半眯。
夜色之下！
那双清冷的眸子之中，全是杀戮！
她再是一声冷笑。
仰起头来，看着半空之中，朗声！
“狗屁天道！老娘我偏不信它！！
“若这天道敢挡我的步伐，我定也灭了这天道！”
言毕！
她一出招。
指尖金光溢出，笼罩在了灭的身上。
原本满身还剧痛的灭，在月轻尘金光萦绕之下，渐渐地舒缓了些许。
“燕修小弟，你现在还是我的仆人哦。”月轻尘突然眨了眨眼，看着燕修，神色狡黠。
“……”燕修尚震惊于月轻尘的灭天道的言论，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竟是转移到了这里。
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而后扯了扯唇，点头。
“本王知道。”
“那，未来的时日，燕修小弟，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灭了……”
月轻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燕修的肩膀，认真地叮嘱着。
“好好儿干！不然，我的要求可不只是吃烤鲛这么简单了。”
月轻尘说话之际，勾起了唇畔。
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
直听得燕修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瞧着月轻尘远去的身影。
燕修陡然觉得……
他……大意了！！
这三个月的仆人，只怕，日子，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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