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线索11

桑烛在通识课考试上提交了试卷。
        走出考场，遇见了阿雨……和武申。
        好吧，全班就三个人，一块考试遇不见才奇怪。
        武申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十分之醒目，阿雨问他：“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拨通讯也不接。”
        “恶补啊～～”武申吊着两只肩膀，看起来无精打采：“不然，你们都考过了，真就我一个人待在这吗？！”
        哇！难得武申也这么努力学习呢。
        哎？不对。
        阿雨问道：“你找谁恶补？”
        “陈澈啊～”武申说话有气无力：“他可是我的智囊，还是我的救星。不像你们，哼。”
        阿雨：“………”
        远处有个人影在招手，武申慢慢直起腰，似乎回了点精气神：“哎，陈澈叫我了，我说考完试就请他吃饭，我先走了。”
        说完，武申就跑了。
        阿雨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道：“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桑烛也稍微瞟了一眼，道：“我知道。”
        阿雨疑问：“你知道？”
        “嗯。”桑烛打了个哈欠：“怪可怜的。”
        阿雨：“………”
        桑烛三人的试卷一天就判出来了，非常之快。
        好吧，就三个人考试，能不快嘛？
        但是试卷的成绩第一个过目的并不是三位主人公，而是幕后主持大局的主任们。
        主任们拿起桑烛的试卷看，然后深藏功与名地相视一笑，这个法子，不错哦。
        继续保持！
        成绩单到了桑烛的手里，满分！
        阿雨96分，武申87分，都及格了。
        他们从通识班毕业了。
        分班之前需要测试等级。
        他们到了指定的地点，发现是一个密闭的屋子，四面不透光，墙壁很厚。
        桑烛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这样的墙壁她估计要个几十拳才能击穿。
        ———没有联邦基地牢笼的墙壁硬。
        有了这个认知，她这才安心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关了。
        里面有三台大型仪器，足可容纳多人。
        屋子的一面墙被打穿，换上了一面凹进去的玻璃。玻璃那一方映出一个白大褂的影子。
        其余三面墙，连带着天花板与地板，都是纯白色的，净无瑕疵。
        是她很讨厌的白色。
        玻璃窗那面有个白大褂拿起了话筒，他的声音便蓦然穿透，在屋子里响彻。
        桑烛在每个角落环视，终于找到了发声的物品——那是四个嵌在墙角顶的扩音喇叭。
        这里真的很像囚笼，桑烛压住自己的手，遏制住自己逃离的冲动。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论是门还是墙，都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想，就可以逃出去。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逃出去，不在这一时。
        可是她不安极了，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好像她全身的细胞都在预言。
        预言关于她的一场噩耗。
        “桑烛同学，你怎么了？”
        喇叭里传来含着关切的问询，但是桑烛那么没心没肺，谁知道她听不听得出来别人的真心呢？
        桑烛举起手，道：“老师，我晕房间！”
        老师们：“………”
        白大褂们还在拨着通讯讲话，但桑烛知道不是在对她说，因为声音一点也没有传过来。
        等了好大一会儿，久到桑烛都以为这些老师们要将她抛弃了，这时候，
        ———门开了，光芒渗漏进来。
        桑烛眨巴眨巴眼睛，认出开门的是收了她好几次赔偿的老师，好像叫……里空？
        桑烛问道：“这门可以随便开的吗？”
        “不是。”里空老师摇了一下头：“你不是晕房间吗？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还记得，桑烛说过的，她说她害怕被关起来的感觉。
        不是玩笑话么？这位老师当真了啊。
        他，真的好像杜万啊。
        桑烛想要的，他都满足了。
        好难过。
        “怎么了？还难受？”里空老师见她还拧巴着一张脸，问道。
        桑烛指向胸口：“这里难受。”
        里空老师一愣，笑道：“你那是感动吧？”
        感动么？不是的。不是感动，甚至可以说是愧疚，好像这样的关心她受了，就是不该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行了，赶紧测吧。”里空老师冲玻璃窗招招手，白大褂立刻会意。
        桑烛站到了第一台体能测试仪器前。
        喇叭里的声音道：“你就用拳头击打，一直击打，击打到你身体的极限为止。”
        桑烛扬眸反问：“你确定？”
        老师们：“………”不，不确定吗？
        这机器可是他们学院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学院里的宝贝，可以测试到3s级呢，很多小学院的仪器能测到s级就不错了。
        桑烛开始出拳，一拳一拳，一拳又一拳。
        她的拳头快到挥出了残影。
        好家伙，可算知道她为什么能把训练室的器材打爆了。
        体能测试仪上的亮度不断地攀升，攀升，很快过了a的红线，又过了s的红线，还在往上升，过了双s。
        还是没有停止。老师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它从双s一点点上涨，最后过了3s。
        还是没停。
        天呐！3s+？他们学院这是招了个天才啊！
        里空老师道：“可以停了。”
        再测下去也没有意义，那是他们划分不出的等级了。
        而且，他也怕桑烛把仪器打坏，这可是他们学院仅此一台的宝贝啊！
        桑烛收了拳，道：“我还有力气。”
        “嗯。”里空老师没继续讨论她的等级问题，只是道：“你调整一下呼吸，一会儿再测一下精神力。”
        精神力？桑烛舒了一口气：“我调整好了。”
        里空老师：“………”
        桑烛以为体能和精神力都是要测试的，也没多问。
        她站到了测试精神力的仪器前，按照喇叭里说的那样，开始搬运精神力小球。
        和训练室里那个仪器很类似，一次出产十个白色小光球。
        桑烛还是觉得麻烦，便直接控制了十个数扔进去。
        头顶的仪器猛地飙升到s，双s，3s。
        玻璃窗外的老师们懵逼了，他们以为里空老师让她测试精神力，只是想看看她的潜能，毕竟这全星球哪里有体能和精神力都那么优秀的呢，有一个到了s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桑烛她，她她她，她居然两个3s？！
        而且是3s+哎！
        桑烛走下来，里空老师的嘴巴已经提前合上了。
        还剩最后一台仪器，桑烛免不了问一句：“那是干嘛的？”
        里空老师的态度好了许多，那是对于一个天才学生的尊重。他耐心解释道：“那是一台测试学生们战斗力的仪器。有些学生体能和精神力都达不到s级，若是能在这台仪器上取得好成绩，学院也会破例给一个s。”
        他又道：“你知道学院里的聂凌云学姐吧？她的体能和精神力都是a级，但是战斗力却能突破s级。不过这个仪器的标准很高，这么多年，学院里也没出过几个战斗系s级。”所以聂凌云也是个大宝贝。
        说实话，前两台仪器对桑烛都没什么挑战性。但是这台仪器，成功让桑烛产生了兴趣。
        她走过去：“我去试试。”
        仪器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桑烛踩上去，戴上了头盔，仪器连接了她的大脑。
        再睁开眼，场景就变了，是一片沙漠，四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一个怪物猛袭过来，桑烛一拳击出去。
        喔喔！这才适合她嘛！
        桑烛开启了战斗模式。
        仪器外的亮度不断攀升。又是3s+？！
        里空老师居然没觉得有多大意外，如果不是3s+，他反而会有点失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审美提高，连s级都入不了他的眼了吗？
        戒骄戒躁，一定要戒骄戒躁。
        桑烛从仪器上跳下来，两只眼睛都是兴奋，开口就问：“这东西多少钱？”
        里空老师：“………？”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两……两个亿。”
        桑烛道：“我买了。”
        里空老师：“………”不好意思我们不卖。
        桑烛回去等消息。
        里空老师拿着检验报告单去了高层会议室，那里的院长还有几个资深主任都在等消息。
        见他推门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了他的身上。
        院长先收了眼神，问道：“她成绩怎么样？到了s级了吗？”
        里空老师点了点头。
        一群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是兴奋，哈哈，他们学院又多了一个宝贝天才啦！
        里空老师拉了个椅子坐下，开口道：“不仅仅是s级。”
        一群人问：“那是什么级别？”
        里空老师将检测报告单传递给离得最近的一位主任，道：“是3s。”
        “3……3s？”天呐！他们学院还从来没有出过3s呢！
        里空老师的话还没完：“准确来说，是3s+，毕竟咱们目前的科技只能测试到3s。”
        天呐！主任们震惊了，3……3s+？！3s+居然在他们学院？！
        里空老师道：“我瞧着她还挺有余力的。而且她的体能和精神力都是3s+，就连……连战斗力也是，是3s+。”
        主任们持续震惊中。
        还是院长先发觉了里空老师的异样，出了这么有潜力的学生，应该是好事才对，可是里空老师看起来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不应该啊。
        院长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和寄生生物幻——有关系？”
        里空老师苦笑一声：“说实话，我拿到这张报告单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仪器出错了。”
        他将单子给院长传了过去，途径几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震惊之色。
        直到了院长手里，院长瞧见那红色标识，再加上数字，眼珠子差点瞪掉：“这，这确定没验错？！”
        幻浓度9999？！
        就算是三年前那场寄生者□□，那位寄生者检验出的幻浓度也不过是45罢了，就这个数据，已经是这几年所检验出的最高浓度了。
        可现在呢？！这是个什么数字？！9999？！
        天呐！这是人类应该有的数据吗？！
        院长觉得自己忽然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什么都能接受了。
        见里空老师还是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了吧？
        里空老师犹豫了一下，道：“院长，你知道联邦有位叫‘桑烛’的通缉犯么？”
        院长：“………！！”
        “你的意思是……”
        里空老师道：“我只是怀疑。之前那位通缉犯大摇大摆在网络上发布了自己炸联邦基地的文章，第一信号源是来自于咱们学院。后来我想精确一下定位，信号源又凭空消失了。”
        院长被震惊得有点生无可恋：“……应该，不是吧……”
        他们学院招了个通缉犯？！
        “我也希望不是。”里空老师讲道：“院长，这是我们学院招收到的第一位3s+，是个好苗子，有了她，我们说不定能进学院大比武的前二十强，血洗学院排名。”
        院长：“………”怎么总觉得这个里空是个说客呢？
        里空老师道：“再说了，全星球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这个桑烛怎么一定就是那个桑烛了呢？”
        院长被他说服了……那么一点点。
        “咳咳，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你看看咱们桑烛同学是个有身份有光脑的人，她是个烈士子女，我记得她的父亲也是有名的将军吧？”
        “对。”里空老师道：“是联邦十二军区的桑普将军。我查过。身份属实。”
        院长笑道：“就是嘛，咱们桑烛同学是烈士子女，不是通缉犯。”
        就算是，他们学院也不会承认的！
        里空老师手里还有一堆余下的纸张，院长瞥了一眼，问道：“还有事没说完？”
        里空老师点点头，将纸传递过去：“跟桑烛关系比较好的两个人，一个叫阿雨，一个叫武申，两个人都是s+。阿雨体能s+，武申精神力s+。”
        主任们：“………”
        s+现在这么不值钱了吗？怎么跟街边的大白菜一样？哦，不对，大白菜现在很值钱。
        院长揉了揉脑门，道：“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里空老师便道：“他们两个血液里的幻浓度都不低，比雷格要高。武申幻浓度18，阿雨幻浓度20。”
        “所，所以说，他们，他们都是寄生者？！”
        其实经历了这么久，他们也慢慢意识到了，被幻寄生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恰恰相反，被幻寄生会大大激发身体的潜能，这不，他们学院里那三星，雷格，柯泽，聂凌云，其中两个都是寄生者。
        “我，我记得一开始雷格的体能只是a吧？充其量只能算是优秀。”
        “是啊，后来不是测出来什么被幻寄生，那么闹了一通，回来测了一次，居然成了s+了！”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雷格的各项测试没到s那个级别，但是仪器显示他就是s+！”
        “还有柯泽少爷，你们还记得吧？刚开始他入学的时候，精神力只有b级，可是后来闹出那么一场事件，他再测就成了双s！”
        主任们相对而视，默默无言。
        “唉，搞得我也想成为寄生者了。”这年头谁不想成为s级天才？
        “可别，我听说幻只寄生孩子。”
        “什么？难道我不是孩子吗？！老小孩也是孩子！！”
        “………”
        好家伙，这话题怎么偏到那么远去了？！
        里空老师在一众主任之间，不敢插嘴。
        院长摸了摸白胡须，道：“哎，对了，里空老师，你知道幻会传染吗？”
        里空老师想了一下，回道：“我记得……是会的。”
        院长停下了捋胡须的手：“哦。看来以后我得和桑烛同学多接触接触。”
        里空老师：“………”其实，他也有点想被传染。
        里空老师甩空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问道：“院长，那桑烛三位同学应该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院长笑道：“就按一开始商量好的……那么安排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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