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

    年过完了，姜小妖精再度过上了米虫一样的日子。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比如家里的庶务就全权交给她了。
   不过好在她有先见之明，自打过年开始看账本的时候就叫着四个大丫鬟一起看了，如今这四个都能弄清楚，大半的事情都能帮着她做了。
   这种休养生息的日子就一直过到了三月初，终于被娘家来的人打破了宁静。
   当蔻丹说折梅姑姑来了的时候就很惊讶，忙把人叫进来。
   “瞧姑姑这脸色，是怎么了？”姜琼羽亲自扶了一把，关切道。
   折梅叹了口气，蹙眉，“大姑娘...出事了，又是那沈家老太太，哎...”
   姜琼羽心里一紧，忙示意丫鬟们把门关上了，就几个信得过的在屋里说话。
   原是过年的时候，沈家老太太表示想回来挨着儿子，也看看孙子，态度好的不行，姜绮曼又是个心软的，这年前就把人接回来了。
   起初自然是万般好，处处都通情理，也叫沈故和姜绮曼以为老太太是想通了。
   两口子都是有孝心的，想着既然能好好相处了，也没必要再把人给送回去，所以过完年了也还是留在京都里。
   可那沈老太太毕竟是装的，能装的了一时还能装的了一世？
   这不，过完了年，二月里就有些原形毕露的样子了，不过比起之前还是谨慎些。
   毕竟姜家如今是侯府，又有公主下嫁，小女儿又是摄政王妃，更有一门皇子妃的亲戚，到底也叫她不敢随意欺负姜绮曼。
   可经不住人挑拨呀，甚至原本她能回来也是得了长女大沈氏的提点，这不，如今觉得儿子和小女儿都不听话，就愈发和大沈氏亲近了。
   姜绮曼怀孕如今是八个月了，还有一个月生，因为沈故也没有妾室，所以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就没有人伺候。
   原本沈老太太就一直对儿子没有妾室耿耿于怀，现如今是心里的小火苗又燃起来了，再被大沈氏撺掇了一下，便再度起了给儿子塞小妾的心思。
   而这个小妾不是旁人，正是大沈氏的小姑子李氏。
   这其中心思，昭然若揭。
   可偏沈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明白人，越老越拎不清，真的就把李氏给带回来了。
   这还不止，沈故从衙门回来晚了，不想打扰孕中的妻子，这就歇在了书房里。
   于是李氏就在沈老太太的安排下，打扮的花枝招展，轻浮如妓子般，拎着食盒就去送晚膳了。
   她本就存着攀高枝儿的心思，有沈老太太在后头撑腰，今儿就是下定了心思要放下面子去勾搭的。
   所以当姜绮曼也拎着食盒来的时候，推开门就发现李氏穿着几乎半透明的纱衣像不怕冷似的在沈故面前搔首弄姿。
   瞧着那桌上已经摆好了的几道菜肴，姜绮曼就气起来，丢下食盒就走，这天黑的，她走的急，拎灯的丫鬟忙跟上，还是晚了一步，这就摔了。
   八个月的身孕，一摔当即就早产了，府里乱成一片，沈故不够格儿请太医，忙就派人去外头请最好的郎中，又叫人去姜府传话。
   府里大晚上就忙起来，为求着快些，是拿着裴岚的腰牌去宫里请了最好的妇科圣手。
   饶是如此也艰难了，生了足足三个时辰，天都泛白了才生下一个小公子，声音细弱的不行，显然早产叫孩子虚弱。
   不仅如此，姜绮曼也因为产后出了血，差点没保住命，太医更是直言，姜绮曼不会再有孕了。
   那沈老太太一听，不仅不羞愧，居然以姜绮曼以后不能有孕的理由继续要求沈故纳妾。
   林氏和姜侯爷陪着一夜，本就累得没力气，被那老太太这么一气，竟然把林氏气晕了。
   姜允泽和姜允鸿去上朝不得不走，眼下就是楚氏和裴岚两个嫂子在沈府里守着，可两人也是折腾了一夜，精力不济了，这才来请姜琼羽。
   “按理说，王妃是出嫁女，这些事实在不该烦扰...”
   “姑姑这般说倒是折煞我，那可是我亲姐姐，这就走吧，衣服也不必换了，我倒是要去瞧瞧这位沈老太太是个什么心肠！”
   姜琼羽听她说完就气的不行，什么也顾不得了，抬步就往外头走。
   折梅忙跟上，昨儿没来通知四姑娘一则是因为姜琼羽出嫁了，二则就是因为她这性子爆。
   不过也就是因为姜琼羽性子爆，身份又够，这才好镇得住那刁蛮的沈家老太太。
   楚氏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纵然是护家的，可心计手段却不行，裴岚比她强些，可性子使然，也不是个厉害的。
   也就是自家四姑娘了，不仅继承了林氏的脾性，手段也果决，又心思巧妙。
   折梅也是累了一夜，姜琼羽就不许她跟着了，叫她回去歇息，到底年纪大了受不住，折梅也没推辞。
   所以这边就是姜琼羽带着蔻丹胭脂主仆三个来的。
   这回压根儿就不在门口等，也不叫沈家的人通传，小厮一开门，主仆三个就直接往里头去。
   沈老太太这会子在自己房里，心里也不安的很，毕竟府里坐着个公主呢，裴岚身份使然，到底叫人畏惧。“孙夫人别看我这会子文静，实则常被家里训斥顽皮的，瞧着夫人是个温柔娴静的，怕是不好在一起相伴呢。”崔绾笑着答。
   果然是没瞧上孙家抛来的橄榄枝。
   不过她这话说的好听，到也不得罪人，所以安氏也没觉得尴尬，又寒暄几句就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这位崔姑娘是什么来路，能得孙家青眼，她还瞧不上这婚事。”
   秦瑶也好奇起来，略略侧着身子和姜琼羽说话，奈何姐妹俩都不知道。
   还好意兰是做过功课的，就怕自家皇妃出门了不认识人，这会子就介绍了一番。
   “回皇妃的话，这位崔姑娘闺名单一个绾字，崔家是申州的名门望族，先帝的贵妃就是崔姑娘的嫡亲姑祖母，眼下她的祖父是礼国公，已经荣退，其父接任申州知州一职，家中男儿具是有功名的。”
   姐妹俩听罢就理解了，的确，这种家世自然看不上挂名的嫡子。
   知州一职虽说是个外地的三品官，但是手里有实权，说一句申州的土皇帝都不为过，家里又是有国公爵位的，这个家世就算很强势了。
   估么着是能嫁个宗室子弟做嫡妻的，反正肯定不是大司马府的两位庶出过继的公子能肖想的。
   的确，崔绾是压根儿没瞧上孙家，她这回来京都也只是游玩罢了。
   父亲进京述职，带着她一道来转转，开开眼界，过几日就要回去。
   更何况，心里依旧有珠玉在前了，怎么还能瞧得上这些个瓦砾呢？
   过了这个插曲，场上依旧热闹，众人都享用着螃蟹，偏是宇文苒面前的几个螃蟹都没动，只是吃别的菜，免不得就叫人好奇了。
   “公主怎的不吃这螃蟹？”孙娉婷温和的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倒是我忘了，百越不吃螃蟹的，怕是公主身边的奴婢不会伺候吧，快去叫个丫头来，伺候公主吃蟹。”
   宇文苒被说中了心里的事情，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就笑着拦下她。
   “不必孙侧妃忙碌，听闻这螃蟹性寒，女子不易多吃，我也是为着身子着想，这身子不爽利是最难受的，对吧，孙侧妃？”
   “那是自然。”孙娉婷神色冷了下来，瞥她一眼，“公主自然更该注意些，倒到底还没生养过。”
   两个人一言一语都夹枪带棒的，真真是分毫不让。
   宇文苒讽刺孙娉婷身体不好，是病秧子，孙娉婷拿自己生了儿子压宇文苒一头，这一局到底还是孙氏胜了一筹。
   大家都看热闹不说话，连一贯喜欢争强好胜的杜清芷都没张口，显然是不想惹一身腥的。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招惹就能不招惹的。
   宇文苒吃了瘪，心里就怎么也不顺畅，偏是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吃螃蟹吃的正香的姜琼羽，这种不爽的情绪就愈演愈烈。
   “说来，摄政王是太子殿下的表哥，太子殿下都有长子了，摄政王妃可要早些为王爷怀上一儿半女才是呢。”
   姜琼羽应声抬头，就见对方一脸不爽找茬的样子，分明是吵架吵输了，过来撒气的。
   可偏她不是像，三番两次惹到不该惹的，姜琼羽素来可不是好脾气。
   不急不缓的拿帕子擦唇、擦手，才笑着问了一句，“公主这般关心臣妇家事，倒是叫我意外，敢问公主是以何身份说这话？”
   宇文苒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微微蹙眉，回答道，“我自然是百越的五公主了，这身份还需要再明说一遍不成？”
   “我当是我记错了呢，太子殿下的大婚是该十月底的，这会子与我说话的，还是百越公主，并非太子妃呐！”姜琼羽勾唇。
   妩媚的眼角微微扬起，毫不遮掩的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公主到底不是大晋女子，不知弟妹不能置喙大伯子的后院儿家事，今儿提一提就罢了，我只当公主是不懂大晋规矩，明儿可别出去说了，丢了脸，可不是小事。”
   这一番话顶回去，可真是把宇文苒架在火上烤了。
   一则是说宇文苒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就先摆起太子妃的款儿来了，二则又讽刺宇文苒不懂规矩，不知羞耻，插手别人家后院的事，三则嘲笑她连大晋的规矩都没学明白，就出来丢人现眼。
   桩桩件件的，可谓针针见血，偏她最后又是一副大度样子，倒是显得她先被冒犯了，还不计较。
   宇文苒的脸面真是被拿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又不好反驳，毕竟是她一时气急，失了分寸，才叫人拿住把柄了。
   见对方老实了，姜琼羽才施施然坐下，又指挥着丫鬟给剥螃蟹，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这一回，她低下头的瞬间，明显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叫人有几分不舒服。
   抬眼，忽然就对上了崔绾的眼睛，就见她眼中是没来得及收回的羡慕，以及...那似乎是想取而代之的眼神？
   姜琼羽心底略疑惑，毕竟二人只是头回见面，只以为是自家看错了。
   总之今儿是没发现孙家作妖，估么着真的是单纯的想给自家的两个儿子打开知名度吧。
   一场宴会结束了，也就刚刚申时，安氏满脸堆笑的把宾客们往外送，外头已经有不少马车了。
   偏是有三辆格外显眼，分别是太子的、六皇子的、摄政王的。
   三个男子也站在府门外等着，显然是来接自家女眷的。
   果然裴钧和齐陌两个就自顾自的把妻子给牵住了，领着往车上去。
   裴钰也过来，原本是朝着孙娉婷去的，忽然又瞧见了宇文苒，就像是被线牵住了似的，步子一顿，就换了方向。
   孙娉婷的眸子暗了暗，心中羞愤，但与其被拒绝，到不如自己主动些算了。
   于是忍着心里的不快，无比贴心的请裴钰先送宇文苒回四方汇仪馆。
   裴钰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孙娉婷抢先主动了一下，心里多少也觉得她懂事，存了不少好感。
   最后是各家人领着嫡妻走了，裴钰送宇文苒，孙娉婷、杜清芷、吴梦舒几个侧妃就很尴尬的自己走。
   尤其是吴梦舒，方才裴钰好歹与两个侧妃说了话的，偏裴钧眼里压根儿没有她，直接就牵着秦瑶走了，她还是自己巴巴的跟上。
   心里不可谓不气。
   也就是姜琼羽没这个烦恼，和齐陌两个亲密无间。“孙夫人别看我这会子文静，实则常被家里训斥顽皮的，瞧着夫人是个温柔娴静的，怕是不好在一起相伴呢。”崔绾笑着答。
   果然是没瞧上孙家抛来的橄榄枝。
   不过她这话说的好听，到也不得罪人，所以安氏也没觉得尴尬，又寒暄几句就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这位崔姑娘是什么来路，能得孙家青眼，她还瞧不上这婚事。”
   秦瑶也好奇起来，略略侧着身子和姜琼羽说话，奈何姐妹俩都不知道。
   还好意兰是做过功课的，就怕自家皇妃出门了不认识人，这会子就介绍了一番。
   “回皇妃的话，这位崔姑娘闺名单一个绾字，崔家是申州的名门望族，先帝的贵妃就是崔姑娘的嫡亲姑祖母，眼下她的祖父是礼国公，已经荣退，其父接任申州知州一职，家中男儿具是有功名的。”
   姐妹俩听罢就理解了，的确，这种家世自然看不上挂名的嫡子。
   知州一职虽说是个外地的三品官，但是手里有实权，说一句申州的土皇帝都不为过，家里又是有国公爵位的，这个家世就算很强势了。
   估么着是能嫁个宗室子弟做嫡妻的，反正肯定不是大司马府的两位庶出过继的公子能肖想的。
   的确，崔绾是压根儿没瞧上孙家，她这回来京都也只是游玩罢了。
   父亲进京述职，带着她一道来转转，开开眼界，过几日就要回去。
   更何况，心里依旧有珠玉在前了，怎么还能瞧得上这些个瓦砾呢？
   过了这个插曲，场上依旧热闹，众人都享用着螃蟹，偏是宇文苒面前的几个螃蟹都没动，只是吃别的菜，免不得就叫人好奇了。
   “公主怎的不吃这螃蟹？”孙娉婷温和的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倒是我忘了，百越不吃螃蟹的，怕是公主身边的奴婢不会伺候吧，快去叫个丫头来，伺候公主吃蟹。”
   宇文苒被说中了心里的事情，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就笑着拦下她。
   “不必孙侧妃忙碌，听闻这螃蟹性寒，女子不易多吃，我也是为着身子着想，这身子不爽利是最难受的，对吧，孙侧妃？”
   “那是自然。”孙娉婷神色冷了下来，瞥她一眼，“公主自然更该注意些，倒到底还没生养过。”
   两个人一言一语都夹枪带棒的，真真是分毫不让。
   宇文苒讽刺孙娉婷身体不好，是病秧子，孙娉婷拿自己生了儿子压宇文苒一头，这一局到底还是孙氏胜了一筹。
   大家都看热闹不说话，连一贯喜欢争强好胜的杜清芷都没张口，显然是不想惹一身腥的。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招惹就能不招惹的。
   宇文苒吃了瘪，心里就怎么也不顺畅，偏是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吃螃蟹吃的正香的姜琼羽，这种不爽的情绪就愈演愈烈。
   “说来，摄政王是太子殿下的表哥，太子殿下都有长子了，摄政王妃可要早些为王爷怀上一儿半女才是呢。”
   姜琼羽应声抬头，就见对方一脸不爽找茬的样子，分明是吵架吵输了，过来撒气的。
   可偏她不是像，三番两次惹到不该惹的，姜琼羽素来可不是好脾气。
   不急不缓的拿帕子擦唇、擦手，才笑着问了一句，“公主这般关心臣妇家事，倒是叫我意外，敢问公主是以何身份说这话？”
   宇文苒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微微蹙眉，回答道，“我自然是百越的五公主了，这身份还需要再明说一遍不成？”
   “我当是我记错了呢，太子殿下的大婚是该十月底的，这会子与我说话的，还是百越公主，并非太子妃呐！”姜琼羽勾唇。
   妩媚的眼角微微扬起，毫不遮掩的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公主到底不是大晋女子，不知弟妹不能置喙大伯子的后院儿家事，今儿提一提就罢了，我只当公主是不懂大晋规矩，明儿可别出去说了，丢了脸，可不是小事。”
   这一番话顶回去，可真是把宇文苒架在火上烤了。
   一则是说宇文苒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就先摆起太子妃的款儿来了，二则又讽刺宇文苒不懂规矩，不知羞耻，插手别人家后院的事，三则嘲笑她连大晋的规矩都没学明白，就出来丢人现眼。
   桩桩件件的，可谓针针见血，偏她最后又是一副大度样子，倒是显得她先被冒犯了，还不计较。
   宇文苒的脸面真是被拿下来丢在地上踩了，又不好反驳，毕竟是她一时气急，失了分寸，才叫人拿住把柄了。
   见对方老实了，姜琼羽才施施然坐下，又指挥着丫鬟给剥螃蟹，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这一回，她低下头的瞬间，明显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叫人有几分不舒服。
   抬眼，忽然就对上了崔绾的眼睛，就见她眼中是没来得及收回的羡慕，以及...那似乎是想取而代之的眼神？
   姜琼羽心底略疑惑，毕竟二人只是头回见面，只以为是自家看错了。
   总之今儿是没发现孙家作妖，估么着真的是单纯的想给自家的两个儿子打开知名度吧。
   一场宴会结束了，也就刚刚申时，安氏满脸堆笑的把宾客们往外送，外头已经有不少马车了。
   偏是有三辆格外显眼，分别是太子的、六皇子的、摄政王的。
   三个男子也站在府门外等着，显然是来接自家女眷的。
   果然裴钧和齐陌两个就自顾自的把妻子给牵住了，领着往车上去。
   裴钰也过来，原本是朝着孙娉婷去的，忽然又瞧见了宇文苒，就像是被线牵住了似的，步子一顿，就换了方向。
   孙娉婷的眸子暗了暗，心中羞愤，但与其被拒绝，到不如自己主动些算了。
   于是忍着心里的不快，无比贴心的请裴钰先送宇文苒回四方汇仪馆。
   裴钰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孙娉婷抢先主动了一下，心里多少也觉得她懂事，存了不少好感。
   最后是各家人领着嫡妻走了，裴钰送宇文苒，孙娉婷、杜清芷、吴梦舒几个侧妃就很尴尬的自己走。
   尤其是吴梦舒，方才裴钰好歹与两个侧妃说了话的，偏裴钧眼里压根儿没有她，直接就牵着秦瑶走了，她还是自己巴巴的跟上。
   心里不可谓不气。
   也就是姜琼羽没这个烦恼，和齐陌两个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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