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说:路上石头多 作者:一而已
        最后,我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几天晚班下来,我决定辞职,还没习惯晚班的我每天像行尸走肉一般,很痛苦,这样消耗身体却没有多大的回报,我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和朋友说好之后,我便不和她一起回去,为了节省费用,我买了半夜的火车回家了。
        辞职当天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了,在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位宿舍大姐和我说话了。
        “小妹,你这个盆能带走吗?要是带不走就给我吧,我可以拿来洗衣服。”
        我不好拒绝,我也带不走,那就给她吧。“你拿去吧,我也带不走。”
        “你们这些学生真好,不想做就可以马上回去,不像我们,不想做也还得做。”她站在水龙头边上使劲地搓着她的衣服,宿舍没有洗衣机,得自己手洗。
        “这个上晚班太伤身体了,你可以找一个没有玩班的那种工作。”我云淡风轻地说着。
        “找工作好难找,不像你说的那么容易,而且我女儿高考成绩出来了,落榜了,所以得复读,读书还需要好多钱,我要是现在像你这样走了找不到工作,家里面也没法生活了。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么几个钱啊。”她苦笑着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复她:“也是,现在工作好难找。”
        “对啊,现在在这工资对我们这些老员工来说还可以,去找其他的也不一定能找到,现在安定一点心里比较踏实,累也没事。”
        “嗯嗯。好难。”
        “像你们这样的就很好,没有什么小孩需要抚养,来去自由。”她笑着说,眼里泛着羡慕的光。
        “是呀,年轻很好。”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赶紧收拾去车站吧。”她又继续搓着她的衣服。
        “好,你们加油。”说完,收拾好东西就走了,朋友送了我一程。
        望着前行的公交车,路上来来往往,我也在慢慢走出自己的家乡,也在出来慢慢锻炼自己,我从来都不想做那个一直靠着父母来养活自己的小孩,我也在慢慢长大。
        天慢慢黑了下来,下雨了,这一车的人下车之后疯狂的奔跑,我也是其中一个,我们都向火车站奔跑。这是人生第一次坐火车,脑海中总觉得该有些浪漫吧。晚上十二点的火车,现在才十点左右,还不能进去,我坐在自己的箱子上,望着这进站口的一切,在这,你可以看到很多的东西,我发现很有意思,每个人都代表不同的故事。
        一家三口坐在我前面的梯子上,好像小孩的父亲的疲倦让他不顾面子这样的东西,他躺在地上睡着了,母亲坐在一旁看着小孩。过了一会儿,男人去买了泡面回来,一家人就坐在路口的梯子上吃了起来,他们吃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过后,小孩还想要什么吃的,母亲不给他买,小孩撒泼,终于被父亲打了,母亲在一旁也骂了他,说他不懂事,小孩大声哭了起来,在这本就吵吵嚷嚷的车站更吵了。母亲没有管他,大概十分钟下来,小孩也躺在父亲旁边睡着了。
        为了犒劳一下自己,我决定到旁边的一个小餐厅去吃一顿好一点的。走到那个小餐厅里面我就注意到了一对中年夫妇,他们从我进去就一直盯我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可能是因为外面下雨,所以他们来这躲一下。
        “老板,点一份鸭腿饭,还要一份茶树菇汤。“我和店家说。
        “好。”
        我做到位置上,那对夫妇坐到我的旁边,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开始吃饭之后,他们俩是不是盯着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想吃我手中的饭菜,所以他们是不舍得点饭是吗?我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看着这样心里有些难受了。
        从余光中我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看我,当我抬头继续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很快地看向另外一边,我猜想可能他们是很想吃的,但是这些都比较贵,不吃是为了省钱吧,我以前也会为了省钱吃便宜的。
        终于进站了,在里面又继续等了半小时,如果哪天你很迷茫就来火车站转转吧,在这聚集大多都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也许在这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结果。
        “妈,你吃不吃。”对面位置上的一个小女孩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泡面,问她的妈妈。
        “妈妈不饿,你快吃,等会车来了。”妈妈看着小女孩,她妈妈脸色蜡黄,看起来很沧桑。旁边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了一地,看起来很累。
        车站里,许多人打电话和家人报平安的说话声,有靠着自己行李睡着的漂泊大叔打呼的声音,还有小孩闹觉哭得刺耳的声音,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在一块儿,让人感觉很难受。
        我感觉好困,却又不敢睡着,就在我打算眯一会儿的时候,母亲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上车了吗?”母亲问我,其实她不太理解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觉得我不能吃苦,在我辞职之前母亲说了我,但是我执意要回去,所以她也没办法。
        “还没,快了。”我困得眼都睁不开,说话迷迷糊糊。
        “睡着了你?要回来就回来吧,我看你回来能干啥,好了,在车站自己注意一点,想睡觉到车上再睡,反正自己注意安全。”她说道。
        “嗯嗯,放心,这么多人,没事。”我趴在行李箱上回她。
        “到家好晚了吧,那你是找个地方住还是?”她问我。
        “我爸说来接我,回家那个火车站那么偏,住着肯定不安全。”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他说来接你那就好,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他来接你就好,他要是问起你关于我的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听到没。”
        “嗯嗯,好了,不说了,车来了。”从母亲的嘴里一说到父亲,我就怕她又开始说个没完没了的,只好说火车来了。
        “那行,你赶紧上车,自己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说完就挂了。
        不一会儿,车就来了,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位置上坐着人,见我来就走开了,着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人好多,行李堆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还有各种吃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泡面味最重,让本来有些晕车的我更难受了。我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这些中年人,他们也是到处谋求生计的吧,看着吃泡面的他们忽然有些心酸。自己的父母在外是不是也是这般景象。
        斜对面一位穿着有些邋遢的高大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肯面包,面包很干,面包屑弄得衣服上都是,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仅剩的半瓶水,他头发很长,胡子满脸都是,眼里布满血丝,再高大都抵挡不住饥饿穷,他很快肯完了,留着几口水抱在怀里,准备睡觉。他朝我看了一眼,他知道我在看他,随后他就很快看向了别处。之后我听到他在打电话。
        “妈,我没事,我现在在车上挺好的,你不要等我啊。”男子清了一下嗓子说,说完挂了电话就闭上眼了。
        每个成年人都有说不出的心酸,即使在外四处颠簸,也不忘给家里报一句平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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