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些都是骗人的，你把他给拉黑了，不要相信他。”父亲对我说。
“你确定？”我有些不太相信。
“嗯，你不用管那些，你不要这样被人家骗了，不要听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好，最近怎么样，注意身体。”
“这个你放心，我在这没事，你倒是要注意身体，不要搞生病了。”他用着很轻松的语气对我说。
“放心，我照顾得好自己。”
“那就好，好了，你先忙，我现在有事，就不和你说了。”
“嗯嗯。”
父亲不想让我们担心，每次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他都只是说自己很好，背后的心酸只能自己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你怎么了，看你不对劲。”钟豪看着我有些担心地问着。
“我没事啊。”我笑着说。
“你骗人，看你就有些不对劲，你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们俩不是要一直在一起吗？”他牵着我的手说。我望着他，心里想：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你真的不会离开吗？
“我真没事，放心吧，我要是有什么都会和你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家里的事，再等等吧。
“那就行，如果你真的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在一起不就是一起分担这些事吗？林一，你要相信我，我们会经历很多，我也想和你一起分担。”钟豪说着。
“嗯嗯。”。
然后上课我们就各种忙着自己的事，希望一切在慢慢变好，我们就静静等待吧。
“二叔，有事吗？”接到二叔的电话让我很惊讶。
“你联系得到你爸吗，我找他有事。”
“没有。”我告诉他，之前父亲告诉我只要有人问起他的号码都不要告诉别人，父亲在出事之后换了号码，他也是许久之后告诉了我。
“那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还是你有没有给他打电话？”
“没有，我打过以前他那个号码，打不通。”
“行。”
说完就挂了，父亲也欠二叔很多的钱，问我要父亲号码可能又是和债务有关吧，父亲说过换号码是逼不得已，不是不想承担，而是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
以前的他总是走在人群中，他的朋友很多，经常和朋友去一家牛肉馆吃火锅，每次去我和林峰都会很高兴。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身无分文的他找不到一个朋友暂时资助一下他，以前和父亲很要好的高建明，也没有和父亲有什么联系。
在父亲落难之时，父亲找了自己认为的铁兄弟高建明，希望他可以帮助一下自己，度过难关一定还他的钱，高建明在近年来就已经开起了大超市，父亲走到店里，高建明看到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笑脸相迎招待他。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坐这吧。”
“过来和你说点事，这事还要你帮忙啊。”
“什么事，一天搞得神秘兮兮的，说吧。”
“你现在手头宽裕吗？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到时候有钱就还你。”
“我现在也很难，现在生意也不好做。”他没有直视父亲，眼睛四处张望。
“老林，好久都不见你来这儿玩，茶叶卖得怎么样，王莲呢，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一个高高瘦瘦，身上戴着围裙，很能干的样子，是李梦玉，她从里面隔间走出来，微笑着说到。
“要是可以我还会来找你们帮忙吗？想来找你们借点钱，过了这段时间就还你们。”父亲也笑着说。
“现在家里情况也不好，前几天又进了好多货，我们不是不借你，之前因为疫情我们也不好做生意，这个你懂的。现在是真没有闲钱了。”李梦玉说着。
“我现在只借三千块钱，我不借多的，现在真的急用，我现在是没有办法了。”父亲苦苦说着。
“我们最近确实有些难。”高建明还没说完话就被他老婆打断了。“是啊，我们也不是不借你，只是现在我们真的也没有办法，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要借真的就借了，现在是我们手头也比较紧，所以你也理解一下吧。”
父亲听着她这样说，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作罢。“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老林，你不要介意，现在真的没办法。”高建明起身对父亲说到。
“咳，都是三十老几的人了，哪会去计较这么多。”父亲强笑着说。
“那你再坐一会儿，在这吃完饭再走吧。”李梦玉笑着说。
“我还有事，就不吃了。”
“行，那开车注意安全。”
“嗯嗯。”
父亲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了天空。哪怕这个人和你形影不离，哪怕他对自己多好，自己不发生一些事，你都不知道人心是什么。就在父亲要走过去开车时，他听到了李梦玉说的话。
“你说混成这样，谁敢借钱给他，你看他现在，再说你要是借钱给他，他能不能还的上还是一回事儿，你也不要去摊上他的事。”
“我肯定不会去摊上他那些破事，看他也是难翻身了。”高建明说着。
父亲没有听完就走了，听到他们在背后说这些话让父亲很生气，他们说的又都是事实，如今自己混到这种地步，可能谁都想远离自己吧，他不相信，他相信总会走出一条路来。
转眼间，假期又来了，我考虑着要不要回家。我和钟豪说了，我不想回家的事，终于在那天，我告诉了他家里现在的情况。说父亲现在很困难。我向他埋怨说父亲身边都是一些现实的人。
“这些都知道，你知道吗？这些我都经历过。我爸是他们四弟兄中混得最差的一个，就在我爸向大伯借一些钱来做生意时，你知道吗？大伯这么有钱却说没有钱，那时候我就知道即使是亲人也可以很现实，有时候在金钱面前大家都是在衡量你的价值，有时候在他们看来感情不值几个钱。”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再怎么说，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再怎么说也可以帮一下啊。”一说到家里面的事我就会忍不住，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你想太多了，他们大人的世界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你不能去怪任何人，我妈经常说，不管别人怎么做怎么说，自己做好你自己，所以你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好了，你不要想多了。”我看着他，眼前这个和我总是嘻嘻哈哈的男孩，突然间像个大人一样。
“嗯嗯。”
是啊，我们能去怪谁呢？可能是因为跌入低谷受到的不平衡吧。
听完钟豪说的话我决定还是回家吧，有时想逃离那个冷清的家，又觉得家里需要我，我想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们身边。
后来我还是决定回家了，林峰没在家，他们学校将他们带出去了，一月份出去，三月底再回学校，这样勤工俭学可以缓解家里的压力吧。只是突然发现我们有两年没在一起过年了，之前在学校没回来，现在他没回来。人长大了，慢慢不着家了，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见得少了。
还在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林一，林一，快给我开门。”是爷爷，我揉着眼去开门。爷爷抬头看着我，他勾着腰，手背在背上。“还在睡觉啊，叫你下去吃饭，打电话也不接。”
“我手机静音没听到，太困了，我洗漱一下就下来。”
“弄好赶紧下来，吃完好收拾。”
“好。”
他又慢慢一瘸一拐的走了，家里没人，我和林峰都会在爷爷家吃饭，我们和爷爷也渐渐多了些相处，以前很少在一起吃饭，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后来我会到爷爷家做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以前觉得爷爷不喜欢我和林峰，所以我也不太喜欢他。慢慢发现，他现在口中会出现我们的名字，他会问我们现在怎么样。有时候要回学校，却害怕他一个人孤单，奶奶走得早，三叔也经常在外面，他一个人也习惯了孤单。
人老了，不得不习惯孤单。
“这么晚才起来。”三叔说。
“昨晚上睡得晚，太累了，今天我的闹钟都没听到。”我笑着说。
“晚上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爷爷一边夹菜一边对我说。
“我就是偶尔，现在回家了，还可以睡一下懒觉，“这炒好好吃，真的，三叔你炒的？”我夹了一些土豆丝吃起来。
“炒的好吃除了我还有谁？”三叔自恋地笑着说。
“还有我爷爷。对吧，爷爷。”
“我炒的也一般。”爷爷也没有配合一下我，三叔听到就笑了一下。我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结束了这顿饭，好久都没有这样吃过饭了。
“你爸今年要回来过年吗？”爷爷坐在那抽着那个老烟筒问我。
“肯定回来啊，过年怎么可能不回来？”
“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不回来，你给他打过电话没有？”
“偶尔会打，最近没有，有时候打了没接，可能在忙吧。”
“嗯，你就好好读书，家里面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你妈呢？会不会给你打电话？”
“我们经常联系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些事又不会让我怎么样，不用和我说这些。”
“你妈会不会给你打钱？”爷爷问道。
“她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生活费，她一直都给我打钱的。”
“给你打钱就好。”
在爷爷家做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当爷爷问起母亲的事，我以为他要说母亲的不是，之前母亲和爷爷就相处得不愉快，后来在我们长大以后，他们也各自安分自己。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父亲打来电话问我在家怎么样。
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怎么样了，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就说自己到时候会和我说。我也没有继续再问。
想着要过年了，我便打车到集市上去买了一些东西，集市上有了很大的改变，许多建筑都不再是我初中在这读书的那个样子了，这里的一切都修得很整齐，房子都统一规划，看起来很舒服。我的整个小学初中都是在这上的，这有着我的许多回忆。
我走到了之前父母在这做生意时租的那个房子面前，想起以前的好多事，小学每天下午放学回来，我们做作业，母亲做饭，父亲干活，还有请的帮工胡中图，那时父亲和母亲也会吵架，但他们依旧有话可说，那时他们相爱相杀。
在这里，很多人都知道父亲，包括我的那些老师，父亲是个生意人，会结交很多人，生意越来多，也越来越好，时不时总有人来找他下馆子，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大家都称呼他为“林董”。
后来父亲创业失败，父亲找了曾经生意上的那些伙伴帮忙，是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有些人也不接他的电话。他会和我开玩笑：“我还以为自己人缘多好呢，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从父亲回家创业到现在，过了五六年了，那些什么朱总，肖总，都已经记不清了，曾经在这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好像不曾发生过，这就是人生吧，有些人和事急发生在你身上，但是在中途就离开了，渐行渐远，你对有些人一无所知，他们也没有参与你的结局。
这条路就是这样，有些人闯进你的道路，又毫无察觉、悄无声息的离开。
“是林一吗？”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叫了我，我转过头向她望去，她很熟悉，可是我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她的名字。
“我是周彤彤，还记得我吗？”她看出了我眼神的疑惑，赶紧向我说出了她的名字。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我对在这遇到她这件事有些惊讶，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她认出我，我也有些惊讶。
“原来真的是你呀，看着像你，想着又不太可能会是你，我就想试试，没想到真是你。”她笑着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尴尬地笑着。
“记得，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怎么变。”她笑着说。
“是吗？我们长大了。”
“是啊，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还是挺怀念那时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
“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提的，现在大家都挺好的吧。”
“林一，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但是一直没机会说。对不起，林一，你愿意原谅我吗？”她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过去了，我也不记得那些事了，现在大家都好就行，也不必去纠结那些事。”
“那好吧。”
“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打断了她准备要说的话，这场尴尬的相遇我希望快点结束。
以前我们无话不谈，但是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现在不遇见也不会想起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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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又慢慢一瘸一拐的走了，家里没人，我和林峰都会在爷爷家吃饭，我们和爷爷也渐渐多了些相处，以前很少在一起吃饭，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后来我会到爷爷家做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以前觉得爷爷不喜欢我和林峰，所以我也不太喜欢他。慢慢发现，他现在口中会出现我们的名字，他会问我们现在怎么样。有时候要回学校，却害怕他一个人孤单，奶奶走得早，三叔也经常在外面，他一个人也习惯了孤单。
人老了，不得不习惯孤单。
“这么晚才起来。”三叔说。
“昨晚上睡得晚，太累了，今天我的闹钟都没听到。”我笑着说。
“晚上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爷爷一边夹菜一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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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就是这样，有些人闯进你的道路，又毫无察觉、悄无声息的离开。
“是林一吗？”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叫了我，我转过头向她望去，她很熟悉，可是我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她的名字。
“我是周彤彤，还记得我吗？”她看出了我眼神的疑惑，赶紧向我说出了她的名字。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我对在这遇到她这件事有些惊讶，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她认出我，我也有些惊讶。
“原来真的是你呀，看着像你，想着又不太可能会是你，我就想试试，没想到真是你。”她笑着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尴尬地笑着。
“记得，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怎么变。”她笑着说。
“是吗？我们长大了。”
“是啊，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还是挺怀念那时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
“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提的，现在大家都挺好的吧。”
“林一，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但是一直没机会说。对不起，林一，你愿意原谅我吗？”她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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